第七章 四個老頭（上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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峨嵋掌門看得真切，那東西不是別的，正是剛剛掉進去的無字天書。
說也奇怪，無字天書本來是從水裏出來的，卻通身上下一點水漬也沒有，小開拿在手裏，翻來覆去的看，怎麽看也看不出絲毫名堂，而那潭水，自從天書歸位，就忽然重新平靜下來，漸漸的青色全部消隱，變成了清澈透明的潭水。
與此同時，四面山壁上幾百顆珠子，也慢慢黯淡下來，不再發出光芒，整個懸崖底部，整個的黑暗下來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小開問雪風。
“我不知道怎麽回事，”雪風苦笑道：“但我知道，這裏的禁制已經全部破掉了，從此以後，黃山聚靈大會就成為歷史了。”
“那……我們現在上去吧？”小開揣摩著雪風的意思。
“不急，先等等，”雪風發狠的咬了咬牙，道：“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，我們再找找有沒有什麽好東西！”
要說雪風不嫉妒，那絕對是騙人，雖然小開是菜鳥，他卻是個明白人，他看得出來這裏的仙靈之氣已經全部被無字天書吸收掉了，就連那潭水裏的奧秘都全部被無字天書破壞了，當然，現在這裏的禁制和頭頂上的大陣也都失效了，如果就這麽上去，那便宜就全被小開占了，自己豁出性命來探尋這危險之地，就真是白跑一趟了，所以無論如何，自己也要再盡一下人事，畢竟小開說過的，那些仙器還都在潭水裏呢。
此刻潭水清澈見底，雖然崖底黑暗，卻難不倒我們的峨嵋掌門，他隨手甩出一件寶貝，停留在空中滴溜溜直轉，卻是一把修真小劍，這把劍一到空中，就豎立在空中不動了，全身發出仿佛白熾燈一樣的雪白光芒，照得下面一片通明。
“這是我自己修煉的小玩意，叫做太陽劍，除了照明沒什麽別的作用。”雪風稍微解釋了一下，就轉頭去看潭底了。
這個水潭其實並不深，潭底有個很大的窟窿，窟窿下面，隱隱看得到金屬光澤，雪風也不遲疑，直接飛身而下，所過之處，潭水都兩邊分開，一點也沒有沾到他身上。
“嘖嘖，果然是高手風範。”小開由衷的稱讚道。
過了一分多鐘，就看到雪風抱著一大堆奇形怪狀的器物從水下飛出來，往地上一扔，頹然道：“完了，都沒用了。”
地上那堆東西，都是小開曾經看到過的，所不同的是，不久之前，它們還帶著各種各樣的光芒，在整個山頭上飛來飛去說不出的拉風，可是現在，一個個銹跡斑斑烏黑烏黑的癱軟在地上，怎麽看也不像是仙器了。
“不錯，它們都不是仙器了，”雪風郁悶道：“你這本書真是仙器殺手，把這些仙器全都毀了，連那些珠子都毀掉了。”
小開張大了嘴巴，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“看看你的書吧，”雪風無精打采的道：“估計它要有反應了。”
“沒反應，你看。”小開把書翻來覆去的看，確實，一點反應都沒有，它吸收了那麽多能量，弄出了那麽多轟動效果，甚至把這麽多上古仙器的能量都吸掉了，結果什麽也沒表現出來，就好像一本很受歡迎的小說，寫完了轟轟烈烈的前奏和發展，等到要結局的時候，作者居然太監了。
雪風才不會去接他的書呢，松風道長的前車之鑒對於任何人都是一個嚴厲警告，小開肯定想不到，因為松風的現身說法，此後的無數時間裏，所有人都知道小開身懷重寶，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搶小開的無字天書，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。
上去的時候就沒什麽可說的了，雪風也不需要小開指路了，帶著小開直接飛了上去，才發現天色已黃昏，當下兩人回到黃山別院找地方休息。
這時候，黃山派還不知道自己的靈脈已經被毀了，因為天色黯淡，幾個負責的弟子早就進屋了，所以小開和雪風一路走過，暢通無阻，只是曉琳看到小開之後抓住他問了半天，想要問他一下午都去了哪裏，小開支支吾吾的哪肯直說，還是雪風插嘴道：“今天下午發生了一些事情，我會親自去跟松風道友解釋，你就不要再問了。”
曉琳對長輩倒是很尊重，吐了吐舌頭，對小開道：“走，跟我去睡覺。”
“啊？這個……”小開笑嘻嘻的看著小丫頭：“這樣不大好吧，你們黃山派招待客人都是這麽熱情的嗎？”
“你說什麽呀。”小丫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，看到小開上上下下賊兮兮的打量自己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語病，忍不住咬住嘴唇，狠狠的擰了小開一把，只擰得小開倒抽一口涼氣。
“嗯，曉琳呀……我想求你點事……”小開吞吞吐吐的道：“我想……”
“想都不要想！”曉琳漲紅了臉，怒道：“剛剛口誤而已，你以為我是這麽不檢點的女生嗎？”
“我暈，你想哪去了，”小開道：“能不能給我把劍，嗯，隨便什麽劍都可以。”
“切，你不會連飛劍都沒有吧。”曉琳隨手招過來一個跑龍套的家夥：“把你的劍給他。”
“那我呢，師叔？”那家夥一臉心疼的把劍解下來遞給小開：“這把劍我都煉了一個月了，都快有感應了……”
“哪那麽多廢話，信不信我扁你！”曉琳玉手一揚，那位兄臺就灰溜溜的走了。
小開悄悄吐了吐舌頭，終於看到了小丫頭囂張跋扈的一面。
等到了臥室，小開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，插上門栓，從懷裏掏出無字天書，平攤在書桌上，試著去翻第一頁，果然連第一頁都翻不開了，他拿出那把劍來，倒真是一把好劍，刃口鋒利，在燈光下雪白發亮，小開有些顫抖的把食指伸了過去，在那劍鋒上輕輕一割，然後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。鮮血順著傷口一下就湧了出來，一滴一滴落到了無字天書上。
這一次，滴上去的鮮血可不是一滴兩滴這麽多了，小開的傷口顯然開大了，眼看著十多滴鮮血匯聚在書頁上，竟然無法被吸收進去，小開沒辦法，只能咬牙堅持，一直滴了二十多滴，小開已經緊張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了，才聽到一聲輕微的“嗤”，封面上大量的鮮血忽然就滲透到書裏面去了。
無字天書立刻就發出了金黃色的光芒，小開從道袍上隨便撕開一角，把手指草草的纏了一下，就帶著點顫抖的開始翻書。
第一頁……還是翻不開……
小開吞了口唾沫，手指用力一刮，“哧拉”一聲，第一頁還是沒開，第二頁居然翻開了。
這頁一開，小開頓時瞪大了眼珠子！
呈現在他面前的，是四個老頭子，嚴格地說，是四個看起來長得一模一樣的老頭子。
這一頁看起來就好像是整個被挖空了，然後嵌套進去一個立體的方格子，而小開現在就仿佛是從格子的頂部往下看，看到四個袖珍型的老頭子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小格子裏，一本正經，一言不發，看到格子打開，四個老頭都仰起頭來往上看，等看到小開之後，有個老頭頓時趾高氣揚的大喝一聲：“你是什麽人？”
這老頭個頭雖小，聲音卻中氣十足，很有幾分王者之氣，小開嚇了一跳，慌忙往外看看，還好沒人聽到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叫小開，”小開支支吾吾的道：“請問您尊姓大名？”
“小開？小開是什麽東西？哪個門派的？誰的弟子？”另一個老頭子一臉的傲慢：“限你第一時間告訴我你是什麽身份！”
“我就叫小開啊。”小開一頭霧水：“你還想知道什麽？”
“哼哼，看來是個凡夫俗子。”第三個老頭冷哼一聲，竟然不再跟小開說話了，兩只眼睛一閉，擺出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。
“老人家，您是什麽人，可以告訴我嗎？”小開很有禮貌的道：“應該是前輩高人吧？”
四個老頭一聲冷哼，一言不發。
“這個……您四位吃完飯了沒？”小開開始沒話找話了。
四個老頭不但長得一模一樣，連動作神態都一模一樣，一起用鄙視的眼神看了小開一眼，一起發出一聲冷哼，雙臂抱在胸前，仍然一言不發。
“這個……您四位在這裏不覺得無聊嗎？”小開繼續沒話找話。
一個老頭睜開半只眼睛，陰陽怪氣的道：“小子，別白費心機了，就憑你的身份，是不夠跟我們說話的，你還是省省吧。”
“你們是什麽身份？”小開問。
四個老頭繼續保持緘默。
“奶奶的，我就不信我還對付不了你們。”小開心裏暗暗發狠，眼珠子一轉，又想了個辦法：“這樣吧，看你們在裏面也挺寂寞的，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。”
這次，四個老頭連哼都懶得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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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也奇怪，無字天書本來是從水裏出來的，卻通身上下一點水漬也沒有，小開拿在手裏，翻來覆去的看，怎麽看也看不出絲毫名堂，而那潭水，自從天書歸位，就忽然重新平靜下來，漸漸的青色全部消隱，變成了清澈透明的潭水。
與此同時，四面山壁上幾百顆珠子，也慢慢黯淡下來，不再發出光芒，整個懸崖底部，整個的黑暗下來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小開問雪風。
“我不知道怎麽回事，”雪風苦笑道：“但我知道，這裏的禁制已經全部破掉了，從此以後，黃山聚靈大會就成為歷史了。”
“那……我們現在上去吧？”小開揣摩著雪風的意思。
“不急，先等等，”雪風發狠的咬了咬牙，道：“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，我們再找找有沒有什麽好東西！”
要說雪風不嫉妒，那絕對是騙人，雖然小開是菜鳥，他卻是個明白人，他看得出來這裏的仙靈之氣已經全部被無字天書吸收掉了，就連那潭水裏的奧秘都全部被無字天書破壞了，當然，現在這裏的禁制和頭頂上的大陣也都失效了，如果就這麽上去，那便宜就全被小開占了，自己豁出性命來探尋這危險之地，就真是白跑一趟了，所以無論如何，自己也要再盡一下人事，畢竟小開說過的，那些仙器還都在潭水裏呢。
此刻潭水清澈見底，雖然崖底黑暗，卻難不倒我們的峨嵋掌門，他隨手甩出一件寶貝，停留在空中滴溜溜直轉，卻是一把修真小劍，這把劍一到空中，就豎立在空中不動了，全身發出仿佛白熾燈一樣的雪白光芒，照得下面一片通明。
“這是我自己修煉的小玩意，叫做太陽劍，除了照明沒什麽別的作用。”雪風稍微解釋了一下，就轉頭去看潭底了。
這個水潭其實並不深，潭底有個很大的窟窿，窟窿下面，隱隱看得到金屬光澤，雪風也不遲疑，直接飛身而下，所過之處，潭水都兩邊分開，一點也沒有沾到他身上。
“嘖嘖，果然是高手風範。”小開由衷的稱讚道。
過了一分多鐘，就看到雪風抱著一大堆奇形怪狀的器物從水下飛出來，往地上一扔，頹然道：“完了，都沒用了。”
地上那堆東西，都是小開曾經看到過的，所不同的是，不久之前，它們還帶著各種各樣的光芒，在整個山頭上飛來飛去說不出的拉風，可是現在，一個個銹跡斑斑烏黑烏黑的癱軟在地上，怎麽看也不像是仙器了。
“不錯，它們都不是仙器了，”雪風郁悶道：“你這本書真是仙器殺手，把這些仙器全都毀了，連那些珠子都毀掉了。”
小開張大了嘴巴，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“看看你的書吧，”雪風無精打采的道：“估計它要有反應了。”
“沒反應，你看。”小開把書翻來覆去的看，確實，一點反應都沒有，它吸收了那麽多能量，弄出了那麽多轟動效果，甚至把這麽多上古仙器的能量都吸掉了，結果什麽也沒表現出來，就好像一本很受歡迎的小說，寫完了轟轟烈烈的前奏和發展，等到要結局的時候，作者居然太監了。
雪風才不會去接他的書呢，松風道長的前車之鑒對於任何人都是一個嚴厲警告，小開肯定想不到，因為松風的現身說法，此後的無數時間裏，所有人都知道小開身懷重寶，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搶小開的無字天書，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。
上去的時候就沒什麽可說的了，雪風也不需要小開指路了，帶著小開直接飛了上去，才發現天色已黃昏，當下兩人回到黃山別院找地方休息。
這時候，黃山派還不知道自己的靈脈已經被毀了，因為天色黯淡，幾個負責的弟子早就進屋了，所以小開和雪風一路走過，暢通無阻，只是曉琳看到小開之後抓住他問了半天，想要問他一下午都去了哪裏，小開支支吾吾的哪肯直說，還是雪風插嘴道：“今天下午發生了一些事情，我會親自去跟松風道友解釋，你就不要再問了。”
曉琳對長輩倒是很尊重，吐了吐舌頭，對小開道：“走，跟我去睡覺。”
“啊？這個……”小開笑嘻嘻的看著小丫頭：“這樣不大好吧，你們黃山派招待客人都是這麽熱情的嗎？”
“你說什麽呀。”小丫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，看到小開上上下下賊兮兮的打量自己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語病，忍不住咬住嘴唇，狠狠的擰了小開一把，只擰得小開倒抽一口涼氣。
“嗯，曉琳呀……我想求你點事……”小開吞吞吐吐的道：“我想……”
“想都不要想！”曉琳漲紅了臉，怒道：“剛剛口誤而已，你以為我是這麽不檢點的女生嗎？”
“我暈，你想哪去了，”小開道：“能不能給我把劍，嗯，隨便什麽劍都可以。”
“切，你不會連飛劍都沒有吧。”曉琳隨手招過來一個跑龍套的家夥：“把你的劍給他。”
“那我呢，師叔？”那家夥一臉心疼的把劍解下來遞給小開：“這把劍我都煉了一個月了，都快有感應了……”
“哪那麽多廢話，信不信我扁你！”曉琳玉手一揚，那位兄臺就灰溜溜的走了。
小開悄悄吐了吐舌頭，終於看到了小丫頭囂張跋扈的一面。
等到了臥室，小開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，插上門栓，從懷裏掏出無字天書，平攤在書桌上，試著去翻第一頁，果然連第一頁都翻不開了，他拿出那把劍來，倒真是一把好劍，刃口鋒利，在燈光下雪白發亮，小開有些顫抖的把食指伸了過去，在那劍鋒上輕輕一割，然後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。鮮血順著傷口一下就湧了出來，一滴一滴落到了無字天書上。
這一次，滴上去的鮮血可不是一滴兩滴這麽多了，小開的傷口顯然開大了，眼看著十多滴鮮血匯聚在書頁上，竟然無法被吸收進去，小開沒辦法，只能咬牙堅持，一直滴了二十多滴，小開已經緊張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了，才聽到一聲輕微的“嗤”，封面上大量的鮮血忽然就滲透到書裏面去了。
無字天書立刻就發出了金黃色的光芒，小開從道袍上隨便撕開一角，把手指草草的纏了一下，就帶著點顫抖的開始翻書。
第一頁……還是翻不開……
小開吞了口唾沫，手指用力一刮，“哧拉”一聲，第一頁還是沒開，第二頁居然翻開了。
這頁一開，小開頓時瞪大了眼珠子！
呈現在他面前的，是四個老頭子，嚴格地說，是四個看起來長得一模一樣的老頭子。
這一頁看起來就好像是整個被挖空了，然後嵌套進去一個立體的方格子，而小開現在就仿佛是從格子的頂部往下看，看到四個袖珍型的老頭子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小格子裏，一本正經，一言不發，看到格子打開，四個老頭都仰起頭來往上看，等看到小開之後，有個老頭頓時趾高氣揚的大喝一聲：“你是什麽人？”
這老頭個頭雖小，聲音卻中氣十足，很有幾分王者之氣，小開嚇了一跳，慌忙往外看看，還好沒人聽到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叫小開，”小開支支吾吾的道：“請問您尊姓大名？”
“小開？小開是什麽東西？哪個門派的？誰的弟子？”另一個老頭子一臉的傲慢：“限你第一時間告訴我你是什麽身份！”
“我就叫小開啊。”小開一頭霧水：“你還想知道什麽？”
“哼哼，看來是個凡夫俗子。”第三個老頭冷哼一聲，竟然不再跟小開說話了，兩只眼睛一閉，擺出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。
“老人家，您是什麽人，可以告訴我嗎？”小開很有禮貌的道：“應該是前輩高人吧？”
四個老頭一聲冷哼，一言不發。
“這個……您四位吃完飯了沒？”小開開始沒話找話了。
四個老頭不但長得一模一樣，連動作神態都一模一樣，一起用鄙視的眼神看了小開一眼，一起發出一聲冷哼，雙臂抱在胸前，仍然一言不發。
“這個……您四位在這裏不覺得無聊嗎？”小開繼續沒話找話。
一個老頭睜開半只眼睛，陰陽怪氣的道：“小子，別白費心機了，就憑你的身份，是不夠跟我們說話的，你還是省省吧。”
“你們是什麽身份？”小開問。
四個老頭繼續保持緘默。
“奶奶的，我就不信我還對付不了你們。”小開心裏暗暗發狠，眼珠子一轉，又想了個辦法：“這樣吧，看你們在裏面也挺寂寞的，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。”
這次，四個老頭連哼都懶得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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